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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西烈火

第五十五章 渡过沙河

文广带领着王元子几个人在田野里正飞奔着,二蛋突然轻声说:“看,前面就是河堤了。”几个人透过黑蒙蒙的夜幕,瞪大眼睛使劲往前看,远远一道黑乎乎的堤坝挡在了前面。几个人加快了步伐,一会儿的功夫就爬上了河堤顶上。

这条河就是田庄大桥下面的那条河,当地百姓都称它为沙河,流经呈南北方向。前面已经说过了,这条河的发源地就是黄河,它的南端与黄河衔接,是黄河的一个支流。由于黄河是地上河,这条河流是地下河,两条河床落差有几十米高,每到夏季黄河水涨满到金堤的时候,黄河的水就像从天而降,灌到这条河流里面。这条河看起来不算宽,枯雨季节也只有河床里一段儿一段儿死水。但是,这条河自古被人们称为“死亡河”。

为啥叫他死亡河呢?因为黄河水是从黄土高原倾泻而来,水质含沙量高,如果用碗盛上一碗水,能澄出半碗沙子。黄河流经东昌府段,对于上千公里长九曲十八弯的黄河来说,基本上属于黄河的尾巴了,黄河尾巴里的沙子,非常细腻,含水分量大。你不想一想,这条河流长年累月被黄河水冲刷,河槽里沉淀的细沙足有两人多深。这种细沙有一个特点:只要天一放晴,一会儿的时间,表面即可干燥,一眼看去平平坦坦,像一条平坦的大道。但是,这是表面现象,含水分的细沙隐藏在下面呢,只要人踏上去,双腿就会陷下去,陷下之后,四周围泥沙立即将陷下部分的间隙包围住,形成真空,好像深深地把人吸到地下一样。没有经验的人,如果此时两腿交换试图把腿从泥沙里拔出来,反而适得其反,会越陷越深,最后整个人让泥沙埋住,最后死亡。

有人可能要问:冬天应该没问题吧,天气寒冷,整个河床还不冻得和钢铁一样硬,东昌府护城河都能冻透,人在上面溜冰都没有事,这河床上走人总没事吧?错了,这条沙河有一个特点,由于流沙太细腻,泥沙里基本上没有空隙,再一个问题是,河床由于南北方向,阳光特别充裕,两边又是大堤,避风性能好,即便寒冬最冷的天,温度也比平原野地里高出好几度。因此,再冷的天,顶多冻一搾厚,冻层下面聚集着泥沙,这一层冻层,基本上没有承重力,只要人踏上去,一抬脚,整个身体重量压在一条腿上的时候,就会深陷下去。因此,在这一带流传这样一句话:宁可绕路百里,不走沙河半步。

这样一说,沙河东西两边的村民就不能来往了?来往,前面都说过了,田庄大桥就是连接东西岸的交通要道。这座桥据老辈人传说是唐朝时期李世民来东昌府巡视时修建的,也有人说是明代修建的,至于哪个年代修建的,已无处考证。这个桥的底部支架采用了坚固耐用,耐腐蚀的古松,榆木打造而成,上面铺设两排一搾厚的榆木板,板子全用铁质铆钉固定连接。七七事变之前,桥面上并排能走两个人,即便桥两头对头走人来到桥的中间,也能错开走,互不影响。固定铆钉每隔几年更换一次,桥面稳固性还是比较好的。

自从鬼子占领了东三省,蒋介石和张作霖中原大战之后,鲁西一带土匪四起,大大小小土匪各霸一方,群雄争霸,战乱不断,土匪绑票架户,杀人越货,谁还有能力组织起来修桥呢?经过期间的几次战火,桥面上的板子基本都破坏了,很长一段时间,东西不能通人来往。赶集上店,走亲戚串朋友都中断了。此时,有好事的村民,就东捡一块木板,西凑一根木头,一块一块拼接起来,上面总算搭出了一条路。这条路只有一步宽左右,只能走单行人,如果东西两头同时上桥走到中间就没法错开,只有一方退回桥头才行。再说,上面也没有使用铆钉固定,板子是悬浮在上面的,脚踏上去摇摇晃晃,一不小心就会掉到河里去。

你可能还记得李白的【蜀道难】里面的诗句吧: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。【三国演义】里也描写蜀道说:一人当关,万夫莫开。这话如果放到田庄大桥上来说,也恰如其分。

你不想一想,这样窄的活动桥面,如果有人在桥的另一头把枪一架,不管对面有多少人,火力多猛,都难以从桥上冲过去,上一次汉军和文广他们夜里巧夺耕牛的时候,不就是利用了田庄大桥这一地里优势,把井上四郎打了一个狼狈不堪吗!

这一次鬼子鸠山也看上了这一点儿,他盘算着:你八路军炸了东关医院,造成皇军极大损失,我鸠山决不能饶了你们,一定彻底消灭你们。

鸠山咋着消灭八路军啊? 东昌府一带全是大平原,村庄遍布,除了地理条件的限制,还有老百姓的掩护,正因为这些条件的限制,消灭八路难上又难。经过老驴头的指点,鸠山就选择了田庄大桥这个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的隘口。你鲁西八路军游击队,炸我东昌府东关医院,我就把你们捆在河东,让你们回不去,最后乖乖缴械投降。想到这儿,鸠山当即命令郭建德三支队在田庄大桥设卡子,严密昼夜监视,不允许八路军一个影子从这儿飞过去。

文广几个人沿着河堤往南走了一段路,正打算往河道内走,“停下!停下!”王元子喊了一声,“再往下走就是泥沙了。”

文广说:“先探探路,看看沙层冻多厚,看看能不能承住人体重量。”

王元子说:“黑更半夜的,看不见脚底下,别一脚踏进了泥沙里了!”

二蛋解下腰里的绳子,一头系在自己腰上,另一头递给文广他们:“我下去探探路,一但陷下去,你们用绳子猛拉我。”

文光看看没有了办法,又抬起头看看星星,都偏西了,估摸到了半夜,如果今夜里过不了河,天明了鬼子一定会在这一带拉网搜查,到时候再想躲也来不及了,虽然二蛋这样做有些冒险,但路总是不畏艰险的人探出来的。再说,有绳子系在腰里,万一陷下去,几个人还拉不出来他!“想到这儿,文广说:“咱几个人一定把绳子攥紧,千万不要松手。

二蛋把绳子系好之后,踏上硬邦邦的冻土,开始慢慢往河道里面走,当他一脚踏上泥沙冻层的时候,感觉脚下像踩着石头一样的坚实,细细的沙子冻层,平坦而光滑,脚踏上去感觉非常舒服。他迈出第一步,第二步。。。。。。。他就这样往前走着,快走到河道中间了。此时的他新潮澎湃起来:谁说这条河道是死亡河道,我从今天开始就要打破流传了多少年的神话故事,我现在就踏在冻层上面,我要创造一个奇迹,要不是担心暴露,二蛋真的想高声喊叫起来,让这黑茫茫夜空,回荡着他的声音。

二蛋正在兴奋不已的时候,突然脚下一抖动,整个身子瞬间失去平恒,脚下的冻土塌陷了,一条腿陷进了泥沙里。幸亏有条绳子拽着他的腰部,不然,他一定会一头栽到泥沙里面。

文广几个人虽然夜里看不清楚二蛋,但从绳子的抖动,就知道二蛋陷下去了,几个人一起使用全身力气,总算把二蛋拖上了岸。

二蛋上来第一句话:“不行,不行,不想别的办法咱们渡不了河。”

几个人默默站在河堤上面,看着亮晶晶的星星,并着排儿往西移动,时间过得真快啊,如果谁有一颗钉子,将天钉住该多好啊!老是保持这样的黑夜,把鬼子的眼睛遮住,等我们过了河,甩开了敌人追击,你老天在开始运转多好啊。

沉默,还是沉默,天上一丝风都没有,夜静的出奇。

王元子说:“早年,我跟爹打兔子的时候,爹有一个结拜弟兄,两人都喜欢夜里出来打兔子。蒋奉大战那一年,蒋介石为了阻击张作霖队伍追击,就在这田庄大桥上设了一个卡子,不准任何人通过,当时爹那个朋友正在河西打兔子,家住在河东边,半夜里他要返回家,他就设法从沙河上面渡过的,这些事都是后来听爹说的,是真是假我当时没细问。

文光听了王元子的话,心里琢磨:虽然目前一时想不出渡河办法,总不能困在这儿,,既然刚才王元子说了,抛开真假不说,总是一条路,总算有一线希望。再说,住在沙河岸边的村民,他们从小就生长在这儿,对河道了解总要多一些,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,请他们做指导出主意也很有必要。想到这儿,文广问道:“你爹那个朋友住哪儿?”

王元子朝河堤东边一指说:“不远,下了河堤往东走一里地左右,往北一拐就到了他住的村子。”

“既然这样了,事不宜迟,咱们马上动身去走一遭。”

几个人立马走下河堤,沿着田埂走了一会儿,果然前面出现黑乎乎的一片,来到跟前一看是一个村子。王元子走在前面领路,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胡同里,胡同里住着十几户人家,王元子领着走到最里面的一户大门口停下了脚步,王元子刚刚想敲门,文广小声说;“不要敲门,从墙上爬过去吧,免得让别人听见了。”

王元子说:“你们蹲在墙根黑影里等着,我从墙上爬过去看看再说。”

王元子找了一个墙豁口,野猫一样轻轻巧巧爬上了墙头,一翻身跳到了院里头。等了一会儿,王元子又翻墙回来了。

文广文:“咋样?找到人了吗?”

王元子说:“别提了,我敲了几下门,屋里没有声音,从窗户里也听不见任何动静,我起了疑心,怀疑屋里没有人,轻轻一推屋门,门开了,我进屋一看,屋里和外头一样,都能看见天上的星星,屋顶塌下来了。屋里的人都搬走了,唉!你看,你看,这深更半夜的咋办啊?”王元子说着叹了一口气。

王元子听了犯起了嘀咕:“沙河过不去,找人找不到,再说深更半夜也不好打听别人,万一弄出来大动静,惊动了敌人咋办!即使村子里今夜没有住着敌人,林子大了,啥鸟都有,谁能保证这个村里没有敌人的奸细,万一消息泄露出去,跑吧,前面有沙河拦路,退吧,东昌府的敌人层层设防。”想到这儿,文广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。

突然,胡同里一户人家的大门“执拗“打开了,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,由于天黑,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面孔,从那个人慢腾腾的动作,看出来是一个老人。文广用胳膊肘轻轻捅捅王元子:“过去看看!”

王元子走过去喊一声:“大爷。”

那个人刚才听到胡同里有动静,出来想看个究竟,看了看没有人,正要转身回去,黑影里突然钻出来一个人,和和气气的喊了一声大爷,刚才惊吓的心稍稍静了下来,眨巴眨巴眼睛,努力透过夜色,这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瘦瘦的青年。

老头问:“你是哪位?深更半夜来这儿有事啊?”

王元子很和蔼的答道:“大爷,我是来找人的。”

“唉,找人,找人、你找谁呀?兵荒马乱的。”

王元子说:“我找田大爷,就是你后面那一户人家。”王元子指指后边哪个院落。

老头一听找田大爷,沉默了一会儿,嗓子眼里“哧溜,哧溜“几声问:”你认识他?”

王元子看老头说话吞吞吐吐,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田大爷出事了,或者田大爷家里有难言之隐。就照实说:“大爷,你不用怕,我爹和田大爷是拜了仁兄弟的好哥们,多少年来我们一块儿田野里不分春夏秋冬,都一起打兔子,好着呢!”自从鬼子打破了东昌府,田庄大桥上设了卡子,来往不方便了,才没有和田大爷在一起。这不,今天夜里,我遇到一点儿小麻烦,来找田大爷帮忙,谁知道走到院子里一看是空的,不知道他家搬哪儿了?”

老头又看看王元子,这才慢悠悠转过身来,推开大门,指着院子说:“既然你是老田的侄子,远亲不如近邻,你见到了我就等于见到了老田,走吧!有话屋里说去。”

王元子看着老头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,从说话上看挺实在,再说,对这村子里的情况又不了解,深更半夜站在门外说话,难免让人听见。想到这儿,王元子说:“我们一块还有几同志,大爷,都到你家里行吗?”

“ 行,行,没说的,外边怪冷的,都进屋里暖和暖和!”老头说着,自己先走进了院子里,一边招呼大家屋里坐,一边又嘱咐说:“别忘了把大门插好。”

老头把文广几个人让进屋里,自己又来到院子里瞅了一会儿,这才回到屋里说:“你们夜里是来找老田的是吧?”

王元子说:“大爷,我们正是来找田大爷,不知道他搬到哪儿去了?”

老头沉吟一会儿,又问:“你是老田家啥人?”刚才老头问过一次了,又拐弯抹角的问,看他说话绕着弯子,王元子猜想是不是田大爷家出事了,看那房顶都露着天,心里有一种不祥之兆。想到这儿,他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是田大爷的侄子,我爹早年和田大爷结拜的仁兄弟,常年一块儿打兔子,亲如一家人。”

说到这儿,老头似乎在抽泣,夜里虽然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,但从话音里带着几分忧伤:“唉,老田是好人啊!可惜啦,前天他让鬼子抓去杀头啦!唉!”老头说到这儿,又摸了一把眼泪。

文光听到这儿,心里一惊问老头;“老田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,又不曾犯了鬼子的天条,鬼子为啥要杀害田大爷?”

问到这儿,老头又抹抹眼泪说:“唉!你们还不知道,老田的儿子在冀南当八路军,前几天他带领着几个人到济南府执行任务,走的时候绕道看他爹,一进村让汉奸盯上了告了密,鬼子夜里来抓人。老田的儿子这些年在八路军队伍上锻炼的很机灵,脑瓜子又好用,又有智慧,看情况不好,鬼子来村里之前,就让他爹偷偷将他们几个送到了沙河西边回冀南了,鸡叫第二遍的时候,鬼子包围了老田家,一看家里没有人,,正要往河边追击,赶巧了,老田送儿子回来了,鬼子一看老田两腿泥沙,就知道他把儿子送到了沙河西边去了,鬼子没有抓到老田儿子,把愤怒洒到老田身上。老田又是一个犟脾气,宁可折断也不弯腰的人,鬼子看看拿他没有办法,就将老田杀害了。”

又是沉默,几个人为了老田的不幸心里一阵子难受,而今夜又不能返回沙河西边烦恼。三楞沉不住气了,忽的一声站了起来,拍着手里的枪说:“咱们手里拿的啥?不是烧火棍,有了它还愁田庄大桥冲不过去!”

二蛋也说:“对,在这儿等死,不如到桥上杀出一条路来!”说着,站起来就往外走。

文广一看二蛋、三楞上了火爆脾气,严肃地说道:“站住,决不能感情用事!”二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文广这样严肃,脚步停到了门口,低着头不说话了。

“你们几个人也是八路军吧?夜里要过河去西边。”老头问。

文广说;:“大爷,我们就是八路军,今天夜里来找田大爷,就是为了过河的事,唉,可巧了,田大爷也被敌人杀害了!”

老头听到这儿,沉吟一会儿,招呼站在门口的二蛋和三楞说:“小伙子啊,硬着性子是不行啊,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!其实,渡过沙河并不难,你田大爷在世的时候,我俩结伴多次帮人渡过这条沙河啦。”

听老头说自己曾经帮助人渡过沙河,话里拐弯抹角,好像内心里是在说要帮助自己,但他为啥不说出来呢?也难怪,半夜三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几个陌生人,不能使人一下子就相信,最近一段时间,汉奸狗腿子混入老百姓中间,假冒八路军,诓骗群众上钩,这样的例子使群众深深接受了血的教训。人们谁能随便听人说上几句好话,就能相信呢!想到这儿,文广看看不亮明身份是不行了,就对老头说:“大爷,我们是鲁西抗日游击队,今天早晨,袭击了东昌府东关医院的鬼子,完成任务打算回到河西的时候,敌人封锁了田庄大桥,大爷,你能帮助我们渡过这沙河吗?”说到这儿,老头倒显的很平静,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问:“你认识老驴头吗?“

一提起老驴头,三楞”腾“的站了起来,黑暗里把大腿一拍,咬牙切齿的说:”他是一个铁杆汉奸,如今在李家营鬼子那儿混上了特别行动队长,唉,提他干啥,中国人的败类。”

老头点点头又问道:“汉军现在干啥?这个人咋样?”

王元子说:“他是我们的副队长,打鬼子的带头人。”

一句话,一下子打消了老头的疑虑,把手一拍说:“哈哈,我总算找到你们了!”老头就像憋闷在地下的泉水,压力一但被打开,泉水突然**。

老头的一句话,反而把文广四个人说懵了,尤其是:我总算找到你们啦这句话,几个人如进入了云里雾里,这老头是谁呀?

“我叫赵宝中,外号三小子,你们几个回去之后,见到了汉军告诉他:我老赵还活着,我还要继续与鬼子战斗!”

原来,赵宝中也是范筑先手下的一名战士,专门负责给范筑先和警卫排做饭,汉军当时是警卫排长,一来二往,两人成了忘年之交。鬼子打破东昌府的那天夜里,他也是死里逃生,逃了出来,看看队伍被鬼子打散了,齐子修,郭建德又投靠了鬼子,他不愿意当汉奸,走投无路的情况下,他只好回到了家乡暂时隐蔽起来。但是,回到了家乡,看到鬼子汉奸整天烧杀掳掠,欺压百姓,多少抗日战士西渡沙河的时候被俘被杀,他那一颗爱国之心的火焰又在心里熊熊燃烧起来,老田和他是邻居,又是光腚的时候一起长大的,经过几次交谈,都有一颗爱国情怀,两人一拍即合,决定暗地里帮助抗日人员。

赵宝中和老田小时候都学过木匠,两人根据沙河的特点,连夜设计了一条水路两用木船,偷偷连接河西河东,帮助抗日人员过沙河用。

说起这条水路两用船,设计的还真奇妙,夏季涨水季节,能够漂浮在满是泥沙的黄河水里头,即使到了岸边船底搁浅了,船照旧能在泥沙里往前走,只到把人送上岸。到了冬季,泥沙冻了一层,船就在泥沙冻层上面滑动,又省力又轻巧,还不会有多大的噪音,同在水里游一样轻便灵活。沙河两岸偷偷安装着滑轮,用一条绳子将两岸连接一体,操作人在东岸轻轻拉动绳子,就能使这条船来回运行。一年来,赵宝中和老田不知道把多少抗日志士送到了河西,脱离了危险。

“走,趁着半夜三更的,我送你们渡过河去。”

文广四个人一听,满心高兴,“腾”的站了起来,跟着赵宝中出了门。

“咚,咚,咚”,眼看到了河边,黑夜里河边突然响起几声轻微的声音。

“有人!”文广轻声喊道,四个人停下了脚步,“哗啦”把子弹推上膛,透过夜幕使劲往河堤那边望去,好像河堤下边一个人影在晃悠悠动。

“呵呵,不用害怕,那是老田正在准备渡船呢!”

“老田,老田?“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,“田大爷不是让鬼子杀害了吗?哪里又出来一个老田?”

“时间不够了,到了岸边,我送你们上了船再告诉你们。”

文广心里想:这赵宝中也不知道玩的啥把戏,心里不禁一阵一阵紧张,今天夜里出了事,自己死了事小,还有几位抗日战士,鲁西抗日游击队该遭受多大损失啊!一定要当心,马虎不得。但也不能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,对王元子三人说:“在咱们冷静的时候也要提高警惕,多想一想,多听一听,不要一个心思光想着过河。

不知不觉来到了河边:“船呢? 船在哪儿?”四个人正在焦急的四下里寻找的时候,,斜坡里走出来一个人小声招呼说:“快,快上船!”

这声音是多么熟悉,听起来多么亲切,这亲切的声音好久没在耳畔索绕了。王元子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,扑上去动情地说;“田大爷,你在这儿,你没有被鬼子杀害啊!”

老田透过夜幕,看看赵宝中,又看看王元子,笑了:“干咱这一行,叫做地下工作,地下工作有时候就的死,有时候需要的时候,就要活过来,这不,我今夜里又活了,嘻嘻,嘻嘻,”

原来,这一段时间以来,老田和赵宝中没少运送了抗日人员过沙河,这一时期也是敌人最猖獗的时候,他们心里明白,目标这样大,没有不透风的墙,为了防备敌人探出消息,抓人害命,老田搬了家,赵宝中对外说老田被鬼子杀害死了,还编造出一个完整的故事,以此来迷惑敌人,以便暗地里偷偷做好运送工作。

船开动了,船底**着泥沙冻层,几乎一点儿声音没有,文广四个人站在船上,透过雾蒙蒙的夜空,轻轻朝着站在河东岸拉绳子的两位老人招手:“我们一定打走日本鬼子,中国人民一定会得到解放,两位大爷保重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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